白鲜皮别名拔毒牛、北鲜皮、白藓皮、白擅皮、白舌皮、羊鲜草、白羊鲜皮、金雀儿椒皮、地羊羚皮、地羊鲜皮、八股牛、八圭牛皮、野花椒皮、八股牛皮、山牡丹皮、臭根皮、大赶杖叶根、臭根皮、山牡丹。
在长白山一带,有一个叫“拔毒牛”的传奇故事:传说很早很早以前,从长白山流下一条弯弯曲曲长有几百里的河,河的下游有个河弯子,这里有八个用木头垒起来的木屋,住着八户人家。有种地的,有打猎的,有放山(采参)的。他们的日了并不怎么好过,弄得好的仅能填饱肚,赶上年景不好,就得一半野菜一半糠的度饥荒。
那时候,这八座木屋就算个小屯堡。可小得可怜也穷得可怜,屯堡的名字叫起来更可怜,叫“穷八家子”。这个穷八家子屯堡也可真够穷的,八户人家只有一头老黄牛,是孤老棒子邢老大养的。
那年,邢老大还没长胡子的时候,放山得了一苗人参,换回来一头虎头虎脑的小牛犊,从此穷八家子算有了大牲口。瞬间,邢老大一大把胡子都变成花白花白色啦,你说这头牛该饲养了多少年,是不是该变成一头老黄牛。
说来也奇怪,经过这么多年,可这头牛就是不见老,而是腰满肉圆不胖不瘦,拉起犁来推起磨来,还是和从前那样有劲。它的毛色越来越发亮,乐得邢老大不知说什么好啊!邢老对这头老牛得比什么样都重。他精心地喂养,年终收获的粮食,邢老大和老黄牛分着吃,邢老大吃半斗,老牛也吃五升;收获的豆子,邢老大吃豆油,老黄牛吃豆饼。熬一锅小米粥,邢老大也得给老黄牛一半。
赶上粮食歉收不够吃时,邢老大宁可自己勒紧裤带,也不让老黄牛受到缺草断粮的困难,邢老大使用老黄牛时更加爱护,在翻地时,土头沉,邢老大就栓条绳子帮着老黄牛拉;耕地时天太热,就御下老黄牛去树荫下乘凉,邢老大就站在一旁手拿根树条给老牛赶瞎眼蟓(牛虻),老黄牛不管干什么活,邢老大从来不用鞭子乱打它,连大声吆喝也很少有过,到了北风飘雪的冬天,就把它牵到屋里,人躺在炕上,让老黄牛趴在地上,邢老大一时也不离开老黄牛,躺在炕上会自言自语地对老黄牛说:“你要能说话该多好,咱们俩晚上就能唠嗑了。”
老黄牛对主人也有深厚的感情。有一次,邢老大帮老黄牛耕地有些累了,就把老黄牛牵在树荫下,自己也躺在地上睡了。正在这时,一只饥饿的老虎从树林里窜了过来,直奔邢老大扑过去。邢老大还在睡梦中,哪里知道老虎向他扑过来,眼看就要被老虎吃掉了。这时老黄牛一个高蹿了过去,将套绳也拉断了,跟老虎就打了起来,邢老大被打闹声惊醒,一看吓傻了眼,两手空空动也不敢动。再看老黄牛跟随老虎打了三四个回合,老虎败了,一溜烟跑进了树林。邢老大抱着牛脖子,直叫牛兄弟,说今天没有牛兄弟,我邢老大早被老虎吃掉了……
还有一次,是苞米出缨、豆子开花的时候,穷八了屯堡涨一场大水,把弯子里的地全给淹了,一粒粮食也没有收上来。穷八子屯的人们都愁了,一没有粮,二没钱,这可怎么活下去?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老黄牛不知在什么样地方叼回一苗大山参,能有四五两重,这下子可救了穷八子屯堡所有老老少少的命,用这苗大山参,换回八石小米和二疋布,把这个饥荒之年平安度过了。
单说这年夏邢老大背上长了一个大疮,不软不硬,长得老高,红得发紫。邢老大疼得黑夜白天不能睡觉,出山找过多次郎中,吃药也不见效,再用偏方治疗,还是不管用。那个疱还是越来越大,疼得邢老大躺不下,坐不稳,就满院子遛达。这天晚上邢老忍着剧烈的疼痛,去给老黄牛喂草,一边伴着料,一边对老黄牛说:“牛兄弟,我怕是不行了,活不多久了。我死后,你自己投奔个好人家吧。要是你投错了人家,你可就得下汤锅了。”邢老大说着说着,心里不是个滋味,就巴达巴达地往下掉眼泪。
“邢老大哥,别哭,我有办法。”邢老大忽然听到有人说话,噢,这是谁说话,声音又低又粗,就像在眼前说的。邢老大身前身后地找,连个人影也没有。“邢老大哥,是你牛兄弟跟你说话哩。”老黄牛说:“我不能多说话,你长的是个毒疮,再有四天就要命了。你赶快人把我杀了,埋在土里,三天后就能长出一种来,挖出它的根儿,放在石头上,捣粘糊了,敷疱上,一顿饭更夫就能破头,把毒水拔出来,慢慢就好了。别舍得我,你要死了,我也没法活。”邢老大一听要杀牛,忙说:“牛兄弟,可别这么说!杀一个救一个,有什么意思。”老黄牛说:“不光救你一个,有了这种草,就能传开,能治各种的毒疮毒疖呢。”邢老大摇摇说:“那也舍不得你。把你杀了,我还怎么活?”邢老大说死也不干。气得老黄牛不说话了,伸出舌头舔舔邢老大的手,邢老大迷迷糊糊地回到屋里,倒在炕上就睡了。邢老大这一觉睡得好香,
多少日了没睡个好觉了,一直睡到日头出来。
他醒了,想起昨晚跟老黄牛唠嗑的事儿,也顾不得疱疼,急忙去看会说话的老黄牛。邢老大一到牛槽了边,就大哭起来。原来,老黄牛要救邢老大,跳上牛槽子,把缰绳一圈圈缠到脖子上,再跳下来,就这么吊死了。“我的牛兄弟,你这么死不知道遭多少罪呢!你这都是为了我呀!”邢老大边说带哭,惊动了那七家,大人孩子都急三火四地跑过去,抱住邢老大,问了什么事儿。邢老大一边哭一边把牛说话和自尽的
事儿说了一遍,大伙也跟着掉眼泪儿。有人说:“老黄牛为了救人自尽了,不能再活了,就按牛说的,把它埋了吧。”邢老大不干:“等个三四天,我也死了,把我和牛埋在一个坑里吧。”大伙一边劝,一边把牛埋了。
老黄牛一死,邢老大的疱疼得更厉害了。头一天,坐不住躺不下,第二天满头冒大汗。第三天发了好几回昏,到了第四天,就人事不省,光有出气没有进气了。大伙急忙到埋牛的地方去看,果真长出一种草,一人多高,大拇指粗的秸子,长了不少杈,大大的叶子黑绿黑绿的。挖开土,就看见黄色的根子,又粗又长,还有一股药味儿。拿回去捣粘糊了,敷在邢老大的疱上,不到一个时辰,邢老大醒了,疱也破头了,淌出些又是腥又臭的毒水,不几天就封了口,全好了。邢老大更壮实了,一直活到九十九。这种草繁生的也快,几年功夫就是一大片。
消息也传开了,这个挖一棵,回去栽在屋后山坡上;那个来抠一根,回去栽在房前河边上。没有多久,山前岭后,江左江右,都有了,大伙就把这种能治毒疮的草药药叫做“拔毒牛”,因为是牛变的,又能把毒拔出来。后来叫白了,就成了“巴古牛”了。